2月29日上午10點，一堂特別的芭蕾課通過上觀新聞等平臺準時開始直播，鏡頭里有十幾位上海芭蕾舞團舞者。即使戴著口罩，網友們還是將他們一一認了出來：上課的是團長辛麗麗，示范的演員里，首席演員范曉楓、吳虎生，主要演員戚冰雪都在，陣容豪華。

這是上海芭蕾舞團創辦三年的“公益公開課”，新冠肺炎疫情之下首次搬到了線上。以往的線下課程，一次最多開放50個學員名額，常常被“秒搶”一空。這一次，來自全國各地的學員匯集在各大直播平臺，同跳一曲“云上芭蕾”。

宅在家里，不如跳舞

在上海國際舞蹈中心的排練廳里，傳出優美的鋼琴伴奏。戴著口罩的演員們隔開距離，在辛麗麗的帶領下開始把桿練習。動作看上去不難，但不一會兒，演員們就已滿頭大汗。

團長辛麗麗示范，演員張堯充當把桿 ?沈陽 攝

辛麗麗在舞者們之間游走，一邊示范，一邊叮囑不斷：

“脖子伸出去，腳后跟打開。一，二，三，四。”

“大吐氣，吐出來。”

“每天都要練，肌肉是有記憶的。臺下練得困難一點，臺上才漂亮。”

辛麗麗總在挑毛病，頭、手、腳、胯、胸、背，哪個細節不到位，都逃不出她的法眼。原計劃30分鐘的直播課“拖堂”了近20分鐘。

上芭十幾位演員參與了直播 ?沈陽 攝

手機屏幕前，58歲的殷麗君準時打開了上觀新聞的直播。人人都說芭蕾要練童子功，但殷麗君覺得，什么時候開始學都不晚。她快50歲了才開始學芭蕾，壓腿、拉筋，都練得非常痛苦，但跳舞之后，朋友們都夸她“凍齡”“逆生長”。

殷麗君說：“雖然隔著屏幕，但感覺太親切了，那些熟悉的演員，戴著口罩跳舞的樣子也很美！辛麗麗老師聲音很溫柔，態度卻很嚴厲，把動作要領講解得很清晰。看完這堂公開課就好像看了一場演出，幸福感滿滿。”

芭蕾愛好者趙倩也在家里跟著直播準時開練。十年前開始接觸芭蕾起，趙倩慢慢將芭蕾練習變成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“2019年我上了383節課，2020年有了新目標，但被突如其來的疫情打斷了。整個2月，宅在家里，給我一個電腦就是辦公室，給我一個椅背就是把桿，但地方有限跳不開，特別想回到教室放開跳。”

芭蕾愛好者趙倩在家跟著直播練習 ?蔣迪雯 攝

芭蕾教給趙倩最重要的東西是“自律”和“堅韌”。“芭蕾是我學過最難的一件事，處處體現細節，要求長期的積累、執著和付出。看到戴口罩跳舞的上芭演員，我想，這是芭蕾精神吧。任何情形下，基本功的訓練永不停止。特別欣賞他們十年如一日，每天堅持做一件事的毅力。”

芭蕾愛好者趙倩在家跟著直播練習 ?蔣迪雯 攝

云上練功，等待重逢

2月1日結束美國巡演返滬，在家隔離14天后，上海芭蕾舞團的舞者們就陸續返工了。每天上午，大家都會從離團1.2公里的公寓步行或騎行來到團里，經過測溫、登記和手部消毒，分場地、分時段訓練。近期的演出都取消了，為什么這么急著訓練？吳虎生心里明白：如果把功掉下去，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，萬不可懈怠。

上海芭蕾舞團首席演員吳虎生 沈陽 攝

辛麗麗說：“舞蹈畢竟是群體藝術，對幅度、節奏都有很高的要求。家里練只能練局部，在團里科學規范地訓練，有節奏、有調度，每個動作才能達到教科書式的標準。”

演員們戴好口罩 ?沈陽 攝

在沒有演出的日子，演員們轉場云端。上海芭蕾舞團新近在抖音注冊了官方賬號，在“藝起前行”的話題下，發布演員們練功的視頻，截至目前已經收獲了1.3萬粉絲。2月17日發布的第一條視頻，就收獲了5000多個贊和200多條評論：“滿屏都是大長腿”“疫情面前也要優雅”“太考驗肺活量了，祝女孩跳《天鵝湖》都不喘，男孩跳‘大雙’也不喘”。

辛麗麗和上芭的主要演員們也都紛紛注冊了抖音賬號。舞團主要演員張堯幾天前發布了一條抖音短視頻，標題叫《口罩背后的微笑》。他在視頻里說：“口罩背后的笑容，是如此美麗，這份美麗，來自于我們對舞蹈的初心。等疫情過去，再回想這段時光，會為自己感到驕傲。經歷過，沒膽怯，我們都是好樣的。”

公開課結束，上海芭蕾舞團的“云練功”還在繼續。辛麗麗說：“哪一天可以上臺了，我們就要以最好的狀態，拉開帷幕。”

范曉楓說：“大家都在準備著，等待春暖花開的那一刻。第一場演出希望能獻給醫務工作者。希望他們每個人都能平安回來，看我們演出！”